OWECN張仁杰 清貧并富有的感恩站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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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從地震發(fā)生到現(xiàn)在不管是獨自一人爬山還是搭乘便車，看著因地震而引發(fā)的災(zāi)難并且隨時還可能再次發(fā)生意外的場景時，我的腦中不時 會涌出，如果我被飛石砸死了，感恩中國網(wǎng)站www.owecn.com該怎么辦這個問題。”張仁杰，作為站長他無疑是清貧的，一間不足3平方米、月租金50元的出租屋，就是他辦公室兼住房，讓人們意識到這個專門幫忙殘疾人和弱小群體的站長，生活的也不是那么容易；張仁杰，作為站長他無疑是富有的站長，他正以拳拳赤子之心，云中白鶴般的幫助著一個又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。

“一次漲潮把很多小魚沖上了海灘。一個孩子把它們撿起來丟回到大海中。一個成年人說，魚太多了你撿不完的。但是小孩子卻說，對每一條 被救的小魚這都很重要。就像那個孩子一樣，我能出多大力出多大力，我還年輕有力氣，沒有力氣我還可以說一些安慰他們的話。”

張仁杰，一個二十多歲的安徽年輕站長，在北京，舉目無親的情況下，用自己的力量救助了他自己也數(shù)不清的人們，為福建的一對兄弟籌錢 治腿，為東北的大媽找到了闊別已久的家，為救助一個沿街乞討的老人他深夜里走遍北京的大街小巷……是的，張仁杰用他自己的實際行動向 人們展示，只要有能力就要繼續(xù)堅持的孤膽英雄路。

在北京，他住在一間長1.8米，寬1米，每月租金50元，一個沒有一扇窗的小屋看上去不會超過3平方米，一臺電腦和許多書籍?dāng)D占了本來就不大 的空間，里面僅僅能容納一人，每天回來，他必須先關(guān)上門，轉(zhuǎn)身，攤開雙臂、叉開雙腿，抵在墻上，像只壁虎一樣，爬到書架上面，把折疊 床板放下———這就是他的床了。床頭還堆著一些雜物和衣服。“木板以上是我的臥室，以下是我的辦公室。晚上，我就像練雙杠似的，胳膊 一撐，雙腳一躍就可以蹦到木板上去睡覺了。”他說。

“我有一個妹妹，在九歲時因患白血病離開了我們，那年，父母為了挽救惟一女兒的生命，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，但最終沒有把妹妹救活。 當(dāng)天，媽媽抱著體溫漸涼的妹妹走了幾十里的山路，回到家里那種悲傷的情景，常常閃現(xiàn)在我的眼前。所以，當(dāng)面對在街頭乞討的殘疾孩子時 ，我最能理解他和他背后的苦楚。”張仁杰的家在安徽六安農(nóng)村，生活條件很差，妹妹去世后，他不得不輟學(xué)，不久，流浪到了河南鄭州，一度靠撿垃圾為生，幸虧遇到一個好心 人，送他到河南登封的一所武術(shù)學(xué)校學(xué)習(xí)，每月他都能收到這位好心人為他寄來的生活費，他尊稱這位好心人為“養(yǎng)父”。

2005年，從武術(shù)學(xué)校畢業(yè)之后，張仁杰來到北京，最初的心愿是到這里做一個健身教練，賺些錢，好讓自己過上安定的生活。不久，他找到了 一個月收入2000多元的健身教練的工作。繁華、繽紛的都市，其背后的悲苦與凄涼更甚，北京也不例外。閑暇之余，張仁杰發(fā)現(xiàn)在五道口城鐵橋下積聚了許多操著不同方言的拾荒老人，他們衣不遮體、食不飽腹，過著風(fēng)餐露宿的生活。“如今，養(yǎng) 父夫婦相繼過世了。我覺得，幫助別人也是一種感恩，養(yǎng)父的在天之靈一定會欣慰的，出于這種動機，去幫助他們，回報曾經(jīng)幫助過我的人。 ”剛剛從清華大學(xué)愛心協(xié)會取回募捐的衣服，準(zhǔn)備送給那些可憐的老人們時，他說，“老人們已經(jīng)很長時間沒有換過內(nèi)衣了。”

點點滴滴的幫助為老人們送來了歡樂，但他并沒有想過自己會投入那么多感情，直到有一天，在西苑菜市場發(fā)現(xiàn)四肢嚴(yán)重畸形的“小乞丐”王 雪萍的時候，他的生活徹底改變了。

“她兩手像海豚的鰭一樣翻在背后，兩腿也因畸形無法站立，坐在一個安裝了4個滑輪的木板上。王雪萍患有先天殘疾，被父母遺棄，幸虧三個 好心的老漢收養(yǎng)了她，并撫養(yǎng)了十幾年。去年，70歲的大伯帶小雪萍來北京，打聽治病的法子，卻被告知，至少得20萬元才能治好。為了籌集 治療費，大伯帶著小雪萍開始乞討。他們很容易讓人產(chǎn)生憐惜：大伯的腰不好，永遠駝著背，頭發(fā)全白，鼻子因為常年感冒流鼻涕，被捏得通 紅，眼珠泛著灰色，渾濁不清。他把繩子搭在肩頭，另一頭系著小雪萍坐著的木板。小雪萍一口一聲叔叔阿姨，特別乖巧伶俐。”

“每天他們能乞討回十多塊錢，這樣下去，就是不吃不喝，湊夠這20萬巨額手術(shù)費也得50年啊！面對這辛酸與慘烈的情境，我無法冷眼相向， 熟視無睹，很想幫助他們做點什么，可是我并沒有多少錢，于是，就想，可否把王雪萍的照片多拍幾張，再寫一個文字性的東西，送到某大新 聞媒體去，借助輿論的力量，讓有能力的人出錢幫助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。然而，一段時間后，所有的希望都石沉大海。”

屢屢碰壁后，張仁杰并沒有放棄，他想到了自己建網(wǎng)站。在朋友的幫助下，張仁杰把自己的博客改成個人網(wǎng)站。他給網(wǎng)站取名“感恩中國”， 主要反映乞丐們生活的紀(jì)實圖片和文字，希望“喚起人們的知恩、感恩之心”。王雪萍的事跡擺在了“感恩中國”的頭條顯要位置。

通過“感恩中國”和其他熱心人的介紹，中國社會工作協(xié)會兒童希望救助基金為王雪萍提供了6萬元的手術(shù)費用。小雪萍腳部矯正手術(shù)已經(jīng)在東 直門醫(yī)院完成。醫(yī)生說，手術(shù)半年后可以下地走路。小雪萍住院期間，張仁杰常常騎著自行車，花上兩個小時，從北京城的西北角跑到東二環(huán) 來看望這個小姑娘。

詳實地反映乞丐們的生活，搞好網(wǎng)頁的內(nèi)容更新，才能實現(xiàn)網(wǎng)站的初衷。所以，張仁杰每天必須到處找人，他說，最容易發(fā)現(xiàn)“目標(biāo)”的時間 是晚上，特別是惡劣的天氣。2005年冬天的北京異常寒冷，對于整日露宿街頭的乞丐們來說更是如此。在最冷的那幾天，張仁杰一定要出來看看。

一天，他像往常一樣到五道口附近尋找，在距離自己大約50米的電線桿處，他隱隱約約看見一個瘦小的老太太，她的頭發(fā)蓬亂，迎著風(fēng)顫巍巍 地挪動著，兩手緊緊抱著一團破棉衣。“走過去一看，老人幾乎被凍僵，看樣子像幾天沒吃過熱飯了。于是，我?guī)Ю先巳ジ浇男★堭^要來一碗熱湯面，服務(wù)員端給老人后，老人雙 手捧著這碗冒著熱氣的飯碗，久久舍不得吃，我猜測，她是怕吃完就沒有了。后來，我問她，奶奶您的家在哪里啊，老人支支吾吾說不清楚， 我只能從老人家的口音斷定像是在東北，最后，只好把老人送到海淀區(qū)救助管理站。”在講述這個名叫于雅珍的老人的故事時，張仁杰的眼睛 濕潤了。

在救助站把老人安排好后，已經(jīng)凌晨一點多了。張仁杰準(zhǔn)備離開時才發(fā)現(xiàn)，老人的雙腳只纏著幾層塑料袋。他俯下身雙手捧起老人凍傷累累的 雙腳，含淚把自己腳上的襪子脫給了老人。一雙帶著體溫的襪子，一個不足掛齒的“卑微救助”，但老人感到整個世界不再寒冷。

“就憑我一個人，沒有能力為這些流浪者做出什么大事，但這些微不足道的救助就可以使他們覺得自己沒有被社會遺棄，他們的生活是有人關(guān) 注的?？傆腥艘蟛稍L我，其實我沒什么，只是做了一些應(yīng)該做的事情，可為什么我做一點點幫助別人的事卻讓人們覺得很稀罕？我真的很難受！”張仁杰每天的工作都排得滿滿的，有時給流浪者送衣服，有時給生病的老人買藥，有時又在醫(yī)院看望即將上手術(shù)臺的孩子。

傾聽張仁杰的述說，更多的人提出了疑問：“你怎么能保證你所提供的內(nèi)容絕對真實呢？”對此他解釋道：“這個問題許多人問起我，在我?guī)椭蜇兊臅r候，有些路人曾悄悄地對我說，這些乞丐都是化裝乞討，晚上穿上漂漂亮亮的衣服去大 飯店消費，還說他們都是表面可憐、內(nèi)心狡詐，欺騙他人同情心的騙子。我開始也有些懷疑，但是后來通過長時間的跟蹤，甚至相處成為無話 不談的朋友之后，我感覺，那些說乞丐們是騙子的人根本就是信口雌黃，在為自己的冷漠、沒有愛心找理由。那些沿街流浪的乞丐們連睡覺的 地方都沒有，何談‘消費’？再說，我們?nèi)タ纯磾[在他們面前那個掉瓷的盆子里，大部分都是一毛的、兩毛的、五毛的零錢，連一塊錢都很少 。來自河南的“丐幫”幫主老張，是我最熟悉的乞丐朋友，他一天正常情況下要十五六塊錢就不錯了，一天只吃一袋方便面，過著這樣的生活 的人就夠可憐了，憑什么說他們是騙子？”

張仁杰每天會收到來自全國各地的許多信件，大都是學(xué)生寄來的，他有條不紊地整理攤放在小桌子上那些厚厚的信件，說：“現(xiàn)在，很多人都 在關(guān)注我，說實話，我的壓力非常大，因為我的能力極為有限。靠自己這么一點點的救助，很難繼續(xù)下去?？墒乾F(xiàn)在放棄吧，我怕對不起大家 ，不放棄，我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幫助越來越多需要幫助的人，內(nèi)心真是很痛苦。”他拍拍身上的衣服說：“這都是從愛心協(xié)會募捐的衣服里‘ *’來的，以前的一點積蓄快花光了，我現(xiàn)在的生活很困難，許多人了解我的境況，一些本身經(jīng)濟條件并不富裕的人給我寄錢，這使我更加 難過：吉林四平技術(shù)學(xué)校的一位下崗工人給我郵寄了100元錢，他還用女兒的草稿紙給我寫了兩封信；一位70多歲的老奶奶給我郵寄了20元錢； 一位高三的學(xué)生夾在信里（當(dāng)然這是違法的）給我寄了40元錢，都是1元、5毛的，我不知道這位學(xué)生為這些錢積攢了多久，也不知道這是他多 久的生活費；還有一位湖南人給我郵寄了一雙鞋子、一雙襪子……收到這些，我淚流滿面，為什么只有窮人才幫助窮人？”

感恩中國到了如今也就像從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逐漸學(xué)會了跌跌撞撞地行走，回想這幾年風(fēng)雨歷程有時張仁杰仍會忍不住淚流滿面。“感恩中國是一個純公益的網(wǎng)站，不會更不能接受任何捐助，我只希望通過這個平臺，使需要幫助的人可以得到及時的救助，也 希望整個社會留住自己本該具有的愛心，伸出援助之手，把你們穿過時的一件衣服，一床陳舊的被褥，一個不再喜歡的玩具拿出來送給這些無 家可歸的人們。”

       人非圣賢，張仁杰也有他的迷惘。“記的2006 年當(dāng)有眾多的媒體關(guān)注我的時候，我曾一度不知道該如何來為自己定義，我是該借助媒體來讓自己獲得更多的榮譽和機會還是該選擇當(dāng)初踏實 幫人的初衷？記的有一次選擇了前者答應(yīng)第二天簽約去一個部門當(dāng)主任，離開那座豪華的辦公室大樓時，我有種要飛的感覺，因為知道明天我 就可以去當(dāng)一個基金會的主任了，說不定以后還有屬于自己的轎車和房子，有可能我的爸爸媽媽還可以在農(nóng)閑的時候來北京看他的兒子以及這 車子和房子，說不定以后還能找到所謂的門當(dāng)戶對的女朋友……”

可就在張仁杰還沒有遐想完，在北京五道口的城鐵站口被前行的火車擋住了前行的道路，張仁杰看到了他曾經(jīng)一直照顧的一位流浪老人正在費 力地翻檢著路邊的垃圾桶尋找食物，“不知道為什么當(dāng)時我突然哭了起來，坐在我旁邊的電視臺記者問我怎么回事時，我忙掩飾說是因為我肚 子突然疼想下去走走。下車后我擦著眼淚走得很慢，為了不引起記者的懷疑，我就索性蹲在鐵路旁邊看著流浪老人沒有翻檢到食物而遠去。看 著他的背影，我在心中一再地問自己，張仁杰，你以后的日子過好了，你會不會把這些流浪的人給忘記了？或者說你再和他們說話的時候會不 會因為擔(dān)心他們身上有病菌而不敢上前？五分鐘后，我用手中的小靈通撥通了電話，在電話里我只簡短地說了，今年下午所說的事全部作廢， 我明天不打算簽字辦手續(xù)了，以后也不會了，謝謝領(lǐng)導(dǎo)！從五道口回到我的小屋我一個人到旁邊的小店買了一瓶4元錢的白酒和1元錢的花生米 。晚上我喝多了，我不知道我醉夢中是是否也說了些懷疑自己的話。 如今當(dāng)我拿著照相機采寫那些生活確實有苦難或者被人遺忘的人物時，聽 他們述說喜怒哀樂我便隨之或笑或流淚時，我知道這個時候我離他們真的很近。”

現(xiàn)在感恩中國網(wǎng)站（www.owecn.com）也慢慢長大了，張仁杰感覺自己在同時的長大中有種固執(zhí)和蒼老的感覺，踏踏實實去采寫所遇見的確實有困難的人，讓愛心人士能夠一對一結(jié)對幫助，這就是張仁杰做人的道德底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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