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主坦 GPLP
世界杯如火如荼,然而,誰又能想起曾經(jīng)與世界杯失之交臂的樂視體育呢?
2016年,樂視體育(香港)曾以7000萬美元購買2018年俄羅斯世界杯香港地區(qū)全媒體版權。
2017年11月30日,樂視體育(香港)將手中持有的2018年俄羅斯世界杯香港地區(qū)的全媒體版權售出以3000多萬美元的價格出售給李澤楷旗下的香港電訊盈科,樂視體育最終以4000萬美元的虧損與本屬于自己的“大力神杯”揮手告別。
從頂峰到隕落,樂視體育只有一年。
曾經(jīng)輝煌一時的樂視體育
2018年1月26日,網(wǎng)上曝出樂視體育CEO雷振劍因個人健康原因,正式向董事會提出辭職申請,辭去樂視體育CEO、樂視體育董事、樂視體育香港董事、樂視體育法定代表人等公司所有職務。
樂視體育曾經(jīng)瘋狂一時,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
公開資料顯示,樂視體育的前身為樂視網(wǎng)體育頻道,2014年3月從樂視網(wǎng)拆分出來獨立運營,注冊資本1000萬元。
當然,其運營思路也與樂視網(wǎng)如出一轍。從瘋狂收購版權,到做內(nèi)容,做產(chǎn)品,比如樂視體育號稱要做智能自行車、滑板車、運動相機等智能硬件。
2015年,樂視體育就已經(jīng)具備了非常完整的產(chǎn)業(yè)鏈,打造了“賽事運營+版權內(nèi)容+智能硬件+增值服務”四大業(yè)務板塊。
在外界看來,樂視體育作為一個明日新星冉冉升起。
隨后,樂視體育獲得投資機構熱捧:
2015年5月,樂視體育首輪融資規(guī)模8億元,分A輪和A+輪兩個階段,A輪由王健林旗下的萬達投資領投,A+輪由馬云(微博)旗下的云鋒基金領投,闞治東旗下的東方匯富和王思聰旗下的普思投資等7家機構和個人跟投,估值為28億,并同時將注冊資本增加為2.96億。
2016年4月,樂視體育B輪融資80億元,股東名單包括海航資本、中泰證券、體奧動力等。該輪共融得資金80億元,公司估值達到215億元。
關于B輪的融資細節(jié),據(jù)2016年4月12日,樂視體育正式公布的B輪融資的細節(jié)顯示,該輪融資由海航領投,中澤文化聯(lián)合領投,安星資產(chǎn)、中金前海、新湃資本、象輿行投資、中泰證券、體奧動力、中建投信托、中銀粵財?shù)?0多家機構,以及孫紅雷、劉濤、陳坤、霍思燕、杜江、周迅、賈乃亮、陳思誠、馬蘇、王寶強和陳曉等10多位明星個人投資者跟投。
一時間,樂視體育風光無限。
只是,還沒有兩年,樂視體育就開始陷入窘境——如今的樂視體育,公司核心版權業(yè)務因資金危機幾乎轉(zhuǎn)售殆盡,職員數(shù)量從巔峰時的逾1000人銳減至不足幾十人,其中一座辦公大廈人去樓空,留下來的人也時刻為是否能按時領到工資擔憂。
2017年5月26日,樂視體育宣稱完成25億元B+輪融資,投后估值達到240億元。雷振劍稱找到了中意寧波生態(tài)園下屬基金,拿到千畝土地加數(shù)億現(xiàn)金,部分新老股東也計劃出資增持股份,公司則從版權內(nèi)容運營商轉(zhuǎn)型成為體育小鎮(zhèn)的開發(fā)和運營商。
只是后來,樂視體育的B+輪資金并未到賬。
從天堂到地獄,樂視體育來的快,去的更快。
樂視體育大廈的坍塌
估值如此之高的樂視體育,怎么就涼了呢?
說來話長。
根據(jù)媒體報道,樂視體育宣布融資半年后,在2017年元旦左右,樂視體育就因拖欠款項,被新英體育“威脅”樂視體育掐斷信號,最后事件以樂視體育付款收尾;
2016年11月,樂視體育曾因資金問題從而無法轉(zhuǎn)播ATP年終總決賽的現(xiàn)象。
既然融資80億人民幣,那么樂視體育緣何資金緊張呢?
這要回到一個特殊的歷史背景,那就是在2016年,樂視集團遭遇一場事關存亡的“打擊”。
在這一年,賈躍亭和他所創(chuàng)立的樂視集團在生死掙扎——2016年11月2日起的4個交易日內(nèi)市值蒸發(fā)超過128億元,后來,這個內(nèi)部危機被所有人所熟知,伴隨著創(chuàng)始人賈躍亭一篇5000余字的公開信,還有隨后一份長達兩萬字的與騰訊科技的采訪實錄,以及融創(chuàng)的入局,樂視集團資金鏈斷裂的事情人盡皆知。
這直接讓樂視體育受到牽連。
某樂視體育某重要投資人股東的民事起訴書顯示,他曾向北京市第三中級人民法院提交民事起訴書,指控雷振劍、董事長高飛等人,違反公司章程,未經(jīng)合法有效決議授權,而為樂視控股提供約40億元巨額借款,其要求被告人賠償股東損失1億元。
此外,據(jù)媒體調(diào)查顯示,自2016年4月至2016年6月,樂視體育陸續(xù)分多次向樂視控股打款約42.67億元。一家名為“德清凱佼投資合伙企業(yè)(有限合伙)”的機構股東查閱樂視體育財務資料時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一問題。
其次,如果說受到母公司牽連是一部分的話,那么最大的問題還是樂視體育自身,由于盲目擴張而導致的資金緊張。
在樂視宣布融資A輪、B輪之后,樂視體育一度曾陷入買買買的節(jié)奏,比如13億元購買中超版權、3億元收購章魚TV等大手筆,甚至,樂視體育還曾召開董事會討論購買運動社交平臺咕咚,直到萬達和云峰的董事明確提出反對意見才作罷。
于是,在瘋狂的購買之下,樂視體育的資金問題開始暴露——前期支付了相應款項,后期資金被樂視生態(tài)占用,樂視體育再也沒有足夠資金支付剩余版權費,樂視體育只能能拖欠的就拖欠,于是,再也沒有合作伙伴愿意將版權賣給樂視體育。
惡性循環(huán)之下,樂視體育開始陷入惡性循環(huán),業(yè)務萎縮,融不到新的資金,裁員,然后業(yè)務再萎縮。
最終,羊毛出在羊身上,資金問題是一個方面,最根本的問題是樂視體育自身也存在嚴重問題,無論是運營還是內(nèi)容都有嚴重問題,
客觀來說,樂視體育模式不錯,比如從產(chǎn)業(yè)鏈來說,資源、傳播、體驗、衍生服務,樂視體育都有涉及,通過重金投入版權領域,拉高起步門檻,促進自身的廣告、營銷、付費會員進而進入體育的生態(tài)系統(tǒng),是一個從簡單的視頻媒體網(wǎng)站發(fā)展為基于“賽事運營+內(nèi)容平臺+智能化+增值服務”的全產(chǎn)業(yè)鏈體育生態(tài)型公司。
然而模式很好,可惜運營跟不上。
樂視體育曾被網(wǎng)友曝光解說不專業(yè),“山寨”解說詞,一個直播體育節(jié)目的平臺,可見解說的重要性,好的解說可以讓一場平淡無奇的比賽妙趣橫生,而三流的解說只能讓球迷對一場精彩對決犯困打盹。
不是樂視不想做好,而是想做的“太多了”,結果哪個都做不好。
比如,樂視體育有大量內(nèi)容需要編輯、剪輯、推薦、宣傳,畢竟花大價錢購買了大大小小賽事的版權310項,在此背景下,對相關運營部門來說則是壓力山大,面臨不小的挑戰(zhàn)——從2014年成立到2016年年底,兩年時間 樂視體育急速擴張,原本為烘托體育氛圍的乒乓球臺、桌球臺等儼然變成了辦公場所,內(nèi)容運營團隊人人數(shù)最多時達到300人,盡管如此,對每一個賽事及項目都需要團隊運營的壓力來說,這點人遠遠不夠。
這還不包括運營的水平及質(zhì)量。
同時300多個項目需要編輯、推薦,這對于一個成熟的運營團隊都是一個挑戰(zhàn),正常來說,這支成熟的運營團隊即便一周七天,每天24小時運作,也不能保證每個項目都是精品。更何況這支運營團隊并不成熟,于是,在此背景之下,樂視體育的運營我呢提頻發(fā)——在樂視體育獨立運營以后,其產(chǎn)品和技術方面的問題也是頻頻暴露,就連搜索引擎等最基本的問題,也視而不見。
困境之下,只能不斷變賣家產(chǎn)尋求生存。
世界杯版權就是其中還不錯的家產(chǎn)。
2017年11月30日,樂視體育香港手中持有的2018年俄羅斯世界杯香港地區(qū)的全媒體版權已經(jīng)售出,李澤楷擁有的香港電訊盈科以3000多萬美元接盤。此前,樂視體育買入的版權價格達到7000萬美元,且尚有1400萬美元未付清。這樣看來,單就香港世界杯版權,樂視體育這一買一賣就凈虧損超過4000萬美元。
有趣的是,幫助樂視體育完成出售工作的是當代明誠副董事長、雙刃劍體育總裁蔣立章,也是樂視體育COO于航離職以后去的公司。在此次出售版權的交易中,于航是否在其中起到了牽線的作用,也無法得知。對自己的老東家,于航并不想評論太多。
對于在職員工資都難以發(fā)放的樂視體育來說,這樣一筆賠本買賣,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資金壓力。
只不過,賣完之后,留給樂視體育的家當并不多了。
接下來樂視該怎么辦?
“公司高管已經(jīng)出面與股東溝通下一步重組計劃。股東希望公司與員工真誠溝通,正面告訴留守員工,未來存在多種可能性,或有遲發(fā)工資、緩上社保的可能性。公司感謝繼續(xù)留守的員工,同時也會給予無法繼續(xù)堅守的員工多發(fā)一個月工資表示感謝。”內(nèi)部員工轉(zhuǎn)述了樂視體育高層的態(tài)度。
2018年3月20日,樂視體育啟動新一輪裁員。主動離職者可以得到一個月工資的補償,而留守者的未來則是一片朦朧。
世界杯如火如荼,然而樂視體育的前程卻是一片黯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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